经济导报记者 杨学萍

    近日，做空机构灰熊研究公司（下称“灰熊”）发布了“跟谁学”的沽空报告。报告称，“跟谁学”的学生人数、收入被夸大约900%，实际学生人数和营收仅为公开披露数据的11%。灰熊方面表示，此前在半个月的特定时间段内曾多次购买“跟谁学”课程，随后，通过比较实时增加的用户数和“跟谁学”服务器的新增注册数发现，两者之间存在较大差距。
    对此，“跟谁学”3日下午发布声明称，灰熊的报告充斥着大量编造的数据和陈述，“对于这种诋毁公司的行为，我们表示震惊。这种充满恶意的行为，已经突破了商业伦理的底线。”
    经济导报记者注意到，上述沽空报告发布后，另一家知名做空机构浑水研究公司，在推特转发了灰熊的这份做空报告。据悉，这是在半年时间内，“跟谁学”遭遇的第九次做空举动。
    这并非灰熊首度做空“跟谁学”。早在今年2月，灰熊就曾发布过一份题为《刷出来的学生数量和财务造假》的做空报告。而在5月18日晚间，浑水也针对“跟谁学”发布了一份做空报告，称其怀疑“跟谁学”至少有80%的收入是造假的。
    对于这些指控，“跟谁学”悉数进行了否认。其创始人陈向东还曾在微博中表示，浑水的做空报告确实是做了功课的，技术思维也值得点赞，但他称，“可惜浑水没有弄明白‘跟谁学’的在线直播双师大班课模式。‘跟谁学’的业务聚焦于在线直播大班课，经营现金流持续为正，目前春季同期在读正价课学习人次接近120万，最简单的调查方法就是对同期在读的近120万学生抽样访谈。”
    而对于此次灰熊的做空，“跟谁学”称，灰熊报告中对公司第二季度“高途课堂”的收入预测毫无依据，且通过学员前台展示编码推算学生增量的研究方法，存在根本性错误。
    资料显示，“跟谁学”成立于2014年6月，公司主体名为“北京百家互联科技有限公司”，由新东方原执行总裁陈向东带领创建。近年来，公司呈现出几何级数的发展势头。2019年6月6日，公司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市场挂牌上市，是中国第一家在美国上市的以K12为主的在线教育公司。
    “跟谁学”山东运营中心去年11月成立，2020年1月落户济南高新区汉峪金谷。但在公开渠道，经济导报记者查询不到“跟谁学”山东运营中心的办公电话。
    4日下午，经济导报记者拨打“跟谁学”官网上的唯一一部“400”开头的电话，试图了解上述做空报告对公司有何影响。接听电话的工作人员表示，此为“跟谁学”北京总部的客服电话，无法接受采访，也无法提供公司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目前，双方各执一词。灰熊表示，希望投资者和监管机构立即调查此事；“跟谁学”则称，针对这一情况，公司或将向公安机关经济犯罪侦查部门寻求帮助。
    山东一家创投公司的刘姓负责人对经济导报记者分析，教育行业本身的特性，容易形成信息上的盲区，同时也可能给相关公司带来造假空间。
    “举例来说，比如教育行业的销售收入，消费者可能花钱买的是一年的课程，但不同的消费者有不同消费行为，有的人可能分成52个礼拜，每个礼拜上一次课；有的人，前3个月就上完了所有的课。这样的情况，就造成教育行业的销售确认不是线性的，很难用一个平均理念匡算到每一个人，对行业并不了解的普通投资者来说，在信息辨识上可能会出现盲区。”这位刘姓负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