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山泉不久前向港交所递交的IPO（首次公开募股）招股书中披露了一个让人颇感意外的细节：水的成本比包装材料还要低。以农夫山泉2019年的销售成本为例，生产瓶身的PET（涤纶树脂）占比31.6%，纸箱、标签及收缩膜等占比31.5%，两者相加共占比63.1%，远高于水、饮料等的占比。这引发了舆论质疑：卖的是水，还是瓶子？（5月21日《工人日报》）

　　要问农夫山泉是做什么的，许多人都会不假思索地回答，“卖水的”。不过，从媒体披露的农夫山泉招股书来看，农夫山泉最主要的成本是生产瓶身的PET，占成本总额的三成左右。2019年，原材料成本占比营收19.4%，剔除生产瓶身的PET，糖、果汁和水等成本占比总营收4.7%。有媒体进行了换算，一瓶售价2元的农夫山泉，水的成本仅为3分钱。以至于，有人调侃，“农夫山泉竟然是卖瓶子的”。

　　在过度包装备受诟病的当下，“饮用水包装比水贵”很容易刺痛消费者的敏感神经。原来，铺天盖地广告中提到的“有点甜”的天然水，其实并不值钱。喝完水扔掉的瓶子和纸箱，反而在消费者支付的费用中占据了大头。在不少人看来，这似乎有些“买椟还珠”的感觉，实在不值。

　　事实上，“饮用水包装比水贵”属于正常现象。正如农夫山泉的广告语所言，“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农夫山泉等品牌饮用水大部分是开采的，只需要办理相应的矿产资源开采许可证，就在最大取水量范围内任意开采，边际成本接近为零。况且，所缴纳的水资源税能享受到税收优惠，公司开发水源地还可以收到政府补助，水这部分成本就变得相当少。相比之下，生产瓶子及纸箱等外包装的技术含量更高，成本自然就更大。市场上，同一厂家生产的小瓶装与大瓶装饮用水，在价格上几乎不相上下，甚至有的小瓶装的价格超过了大瓶装饮用水，也就不足为奇。

　　不只是饮用水，包装比产品贵是饮料行业的普遍情况。以可口可乐为例，一瓶500ml的可乐卖价3元，原浆成本仅仅为0.3元（占10%），低于瓶子的0.45元（占15%）了。而“六个核桃”核桃乳，每罐原材料成本为1元，其中易拉罐为0.57元，核桃仁为0.25元，白砂糖为0.05元，易拉罐的成本占据了一半以上。饮料属于快消品，包装往往需要考虑到携带便利，通常不存在过度包装的问题。虽然一些厂家会推出有创意的纪念版、限量版包装，不乏消费者冲着瓶子买商品的案例，但只是很小一部分，并非主流。

　　相比之下，化妆品、茶叶、月饼、粽子等商品过度包装，才是真正值得关注和警惕的。层层包装不仅造成了浪费，让消费者花了冤枉钱，而且在攀比包装的同时，容易忽视了产品本身的质量，造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至于“饮用水包装比水贵”，不应成为过度包装的假想敌，还是应该理性看待，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