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导报记者    杜杨                

    东风汽车（600006）日前发布公告称，公司控股股东东风汽车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东风有限”）在2018年度双积分存在缺口，拟通过单车至多2.5万元的补贴，提升新能源汽车销量，平衡积分。此举一出见效显著，“相关车款在济宁单店销量几天内就上涨20%。”东风新能源汽车经销商、山东御风汽车服务有限公司总经理肖正立对经济导报记者如是透露。
    经济导报记者采访发现，东风新能源汽车的热销是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随着2018年新能源汽车补贴等杠杆政策的淡出，上述热销或后续乏力，故通过补贴平衡积分的方法恐也将难以为继。
    短期补贴后续乏力，车企如何才能通过将新能源汽车推向市场，从而建立平衡双积分的长效机制？有观点认为，车企应该找准定位、推出新品；亦有市场人士直言：“若新能源汽车实测续航超500公里，我就大量采购。”

燃起“冬天里的一把火”

    14日，经济导报记者造访御风汽车设在济南市山东匡山汽车大世界的门店时，发现展厅内一辆新能源汽车都没有.“济南已经卖到没有现车了，济宁那边的店销量更是提升了20%。”肖正立说。
    东风新能源汽车之所以能燃起“冬天里的一把火”，与前述公告有一定关系。上述公告显示，东风有限将按最终销量，按梯度给东风汽车发放补贴，涉及车型为俊风ER30、俊风E11K两款新能源汽车，金额预计为2.2亿元，主要用于本年度开展的新能源汽车终端促销。
    尽管最终销售数据需要年底才能出炉，但在销售端，相关补贴已经到位并开始惠及消费者了。肖正立告诉经济导报记者，东风有限与经销商的补贴协议分两部分，“经销商进货时补贴一部分，25日再按挂牌量补贴另一部分。所以现在消费者已经能享受一部分补贴了，然后挂牌时来经销商处登个记，等另一部分补贴到位，我们会继续给登记的消费者另一部分优惠。”
    他说，目前两款车单车已经优惠了5000元。而根据上述公告，当ER30的最终销量介于3000-6000台之间时，单台补贴6000元（不含税）。也就是说，现在消费者享受到的优惠已经接近某档的最终补贴额了。
    公开资料显示，此前ER30在各地的成交价多为59800元。如是，单车5000元甚至更高的优惠幅度相当亮眼。

平衡积分倾向“内部”交易

    今年4月9日，工信部官方网站公示了《2017年度乘用车企业平均燃料消耗量与新能源汽车积分情况》，东风有限新能源汽车积分居然是0（所谓正积分），平均燃料消耗量积分（所谓负积分）却达到了15.45万分。
    东风有限面临的“双积分平衡困境”并非个例，宝沃汽车、北京奔驰、北汽集团、大庆沃尔沃、东风本田、东风雷诺、东风汽车、福建奔驰、观致汽车、众泰汽车等44家车企的新能源汽车积分也都为零。有评论认为，传统燃油车，尤其是传统SUV占比较大的企业，都将面临类似的困境。
    如果按照“2018年正积分要达到负积分的8%”，以及中国汽车技术研究中心数据资源中心给出的每分1500元估值计算，东风有限要花1.854亿元从其他企业“买”积分。
    很显然，东风有限将买积分的“预算”用在补贴销售上了。而如上所述，2.2亿元的补贴也确实有效。
    也许正因如此，目前各车企也都倾向于“内部”交易、平衡积分，而非从“外部”向其他企业购买。按照新能源汽车积分超过10万分的“大户”———北汽新能源汽车公司总经理郑刚的说法，他们公司至今1分也没卖出去。
“杠杆”即逝刺激难持久
    根据上述公告，2.2亿元的补贴仅限2018年度。那“正积分要达到负积分的10%”的2019年为何不继续补贴？“因为2018年补贴政策马上就结束了，2019年补贴预计会退坡。”肖正立回答。
    根据四部委《关于2016-2020年新能源汽车推广应用财政支持政策的通知》，关于新能源汽车的补贴标准，2017－2018年在2016年基础上下降20%，2019－2020年将要下降40%，而且2019年补贴新政正式出台前还有一段“空窗期”———这段时间售出新能源汽车，厂家将享受不到补助。
    没有补助会对新能源汽车销售造成何种影响？仍以ER30为例，其指导价格为14.98万元，这被认为就是除去补贴的裸车价格。照这个价格计算，单车5000元的补贴很难引起消费者的兴趣。
    肖正立据此认为，新能源汽车补贴政策如同杠杆，厂家补贴在国家财政、地方推广等多重杠杆之上叠加，故不需大笔金额就能产生奇效；反之，当上述杠杆失效时，厂家补贴也就起不到明显效果了，“所以本次优惠就这么几周。”

“正积分”的新动能在哪

    如上所述，未来双积分制对车企的约束越来越大，但不断退坡的补贴“杠杆”，也让本次东风补贴这样的举措成为个案。
    一个问题摆在了各车企面前：如何通过将新能源汽车推向市场，建立平衡双积分的长效机制？
    除了前述两款受惠于补贴的车型，东风还有一款新能源汽车风神E70颇受关注。这款车的定位是营运用户，配置也高于多地网约车标准，有着“网约车标配”的美誉，而且据说济南第一辆新能源网约车采购的正是这款。有分析认为，在家用车之外，网约车市场应该成为新能源汽车的另一目标市场；而一旦庞大的网约车市场被打开，双积分平衡的压力会小很多。
    在位于卧龙路的济南睿洋汽车租赁有限公司，经济导报记者找到了这辆号称“济南第一新能源网约车”的E70，但谈起这辆车，公司驾管杨斌却表示“一言难尽”，因为“长途基本不敢交给它跑”。
    原来，这辆E70续航实测约300公里，派车到外地一直很麻烦，“从济南出发走300公里，营运范围只能覆盖半个山东；就算到了目的地也得马上充电，无法第一时间投入运营，时间成本实在是太高了。”杨斌如是告诉经济导报记者。他同时称，这辆车出车率并不高，“你看它现在还在充电呢。”
    与此同时，杨斌也不得不肯定这辆车低廉的驾驶成本，“续航300公里，充满电只需要30元；如果是燃油车至少要100元。所以，市内营运还是优先考虑派这辆车。”
    优缺点对比如此明显，睿洋也对当下推广新能源营运用车持谨慎态度，“未来肯定要多多采购，但前提是实测续航一定要超过500公里。”
    据了解，号称“电动汽车标杆”的特斯拉Model S，其续航里程也仅标为500公里，可见这个数值是新能源纯电汽车短期内无法突破的瓶颈。
    肖正立则介绍了他们店的一款客车———A100，“未来还要推出纯电版，19座，定位为通勤专用车。因为通勤车的驾驶路线、出车频率相对固定，对续航里程、充电等要求并不高，所以只要找准定位，凭当下新能源汽车的技术水平，市场依然很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