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导报记者 王伟
抑制过剩和污染的旧动能，发展绿色和环保的新动能，成为当下各地的新课题。作为煤炭消耗大省，山东的“煤控”备受关注。
10日，在由山东省科协和省科学院共同主办、省科技发展战略研究所和山东科学学与科技管理研究会协办的第148期泰山科技论坛上，围绕“煤控”目标和减排手段，来自全国和省市级层面的行业人士和专家纷纷支招。他们普遍认为，山东产业结构高度依赖煤炭这一现实短期内无法根本扭转，煤炭的清洁高效利用是根本出路，利用电厂余热供暖替代散煤，在技术上已经成熟，是前景广阔的减煤新路径，外热入济受广泛点赞。
要引入更多市场化手段
“山东是煤炭的消费大省，煤炭消费总量约3.8亿吨，占全国10.6%，化石能源消费占90%左右。因此控制煤炭消费、优化能源结构、推动节能减排、保护生态环境势在必行，任重道远。”10日，省政府节能办资源节约处处长王玉刚如是阐述山东当前面临的“煤控”迫切性。
对此，来济南参会的国家发改委能源研究所原所长戴彦德表示，“山东省的转型升级一定要在发展模式和结构上做好文章，山东的产业结构高度依赖煤炭，转型不是一朝一夕的。当前来看，重要的是要做好散煤的治理，对炉具进行改造，这才符合老百姓的实际。”
值得欣慰的是，2017年山东的“控煤”成效显著。据省科技发展战略研究所副所长、二级研究员周勇介绍，2017年，山东通过去产能、优化能源结构等措施，减少煤炭消费量，全省净压减煤炭消费量2774.5万吨以上（超过压减2706万吨目标），完成了国家下达的“到2017年底煤炭消费量比2012年减少2000万吨”的目标任务，扭转了煤炭消费量持续增长的态势。
“后面3年需要减少1330.7万吨，每年减少443.6万吨，从2018年阿拉丁（ALD）铝业前7个月电解铝生产量的下降来看，2018年完成任务没有问题。”根据一系列数据的精准推算，周勇分析说。
对于今后山东实现“煤控”目标采取的措施，周勇认为，能源消费总量下降，不应该是行政手段过度干预经济的结果，而应该采取更多的市场化和法制化手段，减少行政手段对企业发展的影响。
在他看来，我国和发达国家环保标准不一样，城乡差距大，东西部差距大，不应该是一刀切。尤其是对乡村振兴相关企业，蓝天保卫战之外还有实现乡村振兴、精准脱贫、保持社会稳定的适度就业率、防范化解重大风险，要多目标兼顾，避免顾此失彼。
关键是怎么用
“煤炭关键是怎么用，用好了就是清洁高效利用，煤炭完全可以像天然气一样做到干净清洁。”王玉刚说。
在他看来，节能在煤炭替代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其中，节能新技术的运用效果突出。王玉刚举例称，从煤炭消耗量来看，电厂占55%，散煤占7.5%，工业占35%。电厂实行超低排放，煤炭清洁利用做得比较好，工业部分的煤炭清洁高效利用是核心。在工业锅炉中推广煤粉锅炉和水煤浆锅炉，可以大大提高清洁高效利用程度，其中，煤粉锅炉节能达到30%以上。
“今年上半年全省万元GDP能耗降低6.4%，为完成年度降低2.03%的目标任务奠定了坚实基础。”王玉刚说。
据了解，山东正在依托高效环保技术大力推广分布式集中供热模式。“我省分布着大量燃煤小锅炉，能耗高，污染重，我们在工业企业聚集区域，采取上大压小，集中建设大吨位高效环保锅炉，淘汰能效低，排放高，分布散小锅炉，有效解决了家家点火、处处冒烟现象，为防治大气污染提供了有力保障，目前共建成高效环保锅炉217台，10552蒸吨，年可节约标煤329万吨，减排二氧化碳856万吨。”王玉刚说。
煤控节约，节约在哪里？“用煤粉炉和水煤浆，效率至少可提高15个百分点。”戴彦德表示，做好煤的高效清洁利用是当前的重点工作。这更切合中国的实际，否则，有些地区的老百姓煤改成了气、改成了电，从能耗上还是不合适，就容易造成新一轮的浪费。
在省煤炭工业局调研员沈洪看来，在煤炭总量控制的前提下，首先应对煤炭消费要有正确的排位，煤炭放在哪里更合适，更有利在总煤炭消费量不增加的情况下有利于能源产出。做好煤炭的文章，高效清洁利用是比较实际的。
外热入济被看好
“能源里面有一个调整结构的问题，山东省能耗的80%是可以解决的。济南的供热我认为用好周围的钢铁厂和电厂的余热完全可以解决。新的技术出现了，夏季的制冷也能解决。”对“煤控”招数，戴彦德比较看好“外热入济”。
值得关注的是，济南在向外地电厂余热借暖方面已进行了有益的探索，目前，外热入济一期项目以及城市道路配套项目已经立项，预计到2020年，可实现8000万平方米供暖能力。
“山东省的电厂大部分是单纯发电，余热没有利用，必须把电厂的余热利用起来，替代散煤。”省区域能源协会会长罗永焕建议。他表示，仅济南市大概能替代200万吨散煤，覆盖2亿平方米的面积。同时，山东省沿海城市都有大型的火力发电厂，现在要投产的大型电厂集中管网上来了，替代散煤，这是最主要的一条路。
他同时也承认，长途管网距离太长，投资比较高，电厂需要投资比较大的改造，调动电厂积极性，还需要一个过程。如果所有的电厂都供热，可以像丹麦一样，综合效率达到72%，而我国现在只有32%。
省电力企业协会副会长徐震也表示，发电厂改发电加供热是一个趋势，技术上已经非常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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