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消费 “双流失”凸显结构性困局

导报评论员 兰恒敏

    继国人疯买马桶盖，大量购买力流向海外后，民间投资也在加速流向海外。
    上半年我国民间投资增速跌到2.8%，增速比1—5月份回落1.1个百分点。民间固定资产投资占全国固定资产投资（不含农户）的比重为61.5%，比去年同期降低3.6个百分点。但另一方面，民企对外投资增长迅猛，上半年同比增长近六成，其中上海爆增八成。民间投资呈现出“内冷外热”的特征。
    经济下滑，预期回报大幅下降，加上国企挤压，民间投资意愿急剧降低。但资金总要找出路。出海民资有些是为了从欧美购买技术，突破发展瓶颈；有些是为了进军东道国市场；还有一部分动机更像是金融避险。这个“险”既包括汇率风险，也包括其他风险。
    更深刻的原因，是中国的人工、土地等要素价格持续上升，便宜的劳动力和土地价格等后发优势逐渐丧失；同时，产能过剩使部分产品的国内市场趋于饱和。两大原因夹击，中国的投资收益率显著降低。因此，民间投资向海外转移是客观规律使然，将持续相当长时间。
    前几年有数据显示，中国有2万多家企业在海外投资，但70%以上亏损。不仅国企亏损，民企也亏损。民企热衷于以购买资产方式出海，新办实业反而成为次要方式。购买资产类型五花八门，譬如贵的离谱的房地产项目，并购中不乏高价竞购、回报低或回报不确定等情况。但即使这样，民资对海外购房或项目并购依然乐此不疲。
    全球化时代，所有国家都要参与国际资本流动，人民币国际化的推进，使得这一流动更加便捷且大规模。而资本的流动，深刻影响着一国国民的福利。例如，美国政府低成本向国外融资，但其私营部门却通过直接投资等形式从国外获取了丰厚的回报。所以，美国虽为世界上最大债务国，却并未损失过多福利。
    从经济发展规律看，随着一国资本实力日益雄厚，过剩资本直接对外投资而不是由官方持有外汇储备形式输出，有利于提高资本总体回报率，增加国民福利。
    但中国目前的情况是，民资加速流向海外追求较高资本收益后，不仅拉低了国内经济增长率，使得当前的稳增长十分艰难，而且损失了不少就业岗位。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评价一个投资项目时，更关心的不是项目能达到多少销售收入，而是能提供多少就业岗位。
    对民间投资下滑问题，国务院高度重视，不到半年时间里连续召开三次会议。在7月18日会议上，李克强说：“有的同志分析认为，东北之所以民间投资增速骤降，是因为前些年基础设施建设得比较健全，投资空间小了，真是这样吗？别说辽宁，就是北京在基础建设方面也存在明显的短板，一下大雨一些区域就会出现内涝。其他地区怎么会没有投资空间呢？”
    李克强指出，中国仍处在工业化、新型城镇化进程中，扩大有效投资具有很强的关联效应、乘数效应和结构效应，是不可替代、不可或缺的重要工具，更是适度扩大总需求，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推动发展的重要方面。
    通过补短板，为民间资金提供投资需求；通过去产能，改善供求比例，为民间资金提供合理的资本回报；通过简政放权，降低民间投资的制度成本。三管齐下，民间投资下滑过快的势头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