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回暖乍现 基础仍不稳固

导报评论员 兰恒敏

    国家统计局最新公布的数据显示，3月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PMI)为50.2%，比上月回升1.2个百分点，自去年8月以来首次回到荣枯线以上；非制造业商务活动指数为53.8%，比上月上升1.1个百分点，为近两年来的较大升幅，略高于去年同期水平。
    经济是否企稳了呢？有这种迹象。
    春节以后，房价、肉价、菜价的上涨，应该不是偶然现象。1月份新增2.5万亿元的天量投资，总会找到去处。大量新项目的开工，使稳增长的政策效果逐步显现；国际铁矿石、油价等大宗商品的快速反弹，带动了不少行业的景气度和预期，后续工业企业利润和制造业投资大概率会随PPI回升而触底回升。
    但目前的企稳似乎只应看作阶段性企稳、结构性企稳。这主要是受到了两大因素的制约——
    首先从外部来看，一季度大宗商品价格大幅反弹后，油价等从3月份末继续大幅下挫，短短2周由40美元跌至35美元。这说明，大宗商品的反弹主要源于限产的供给端收缩因素所致，而非需求旺盛带动的价格上涨。一旦各方步调不一致，限产失败，大宗商品价格可能继续低迷。因此，输入性通缩的因素依然存在，PPI的上升势头很可能有所反复。美国加息可能带来的动荡，也是不确定因素。
    其次从内部看，目前最核心的变量是：在去产能、去库存的大背景下，央行为稳增长而放出的大量货币能否如愿进入实体经济？在房地产、煤炭、钢铁、有色、玻璃、水泥等行业大力去产能时，哪个（或哪几个）行业能吸纳如此巨量的货币？如果宽松的货币没有进入实体经济，势必留在金融系统空转，并时常造成某种产品热炒现象。
    春节后房价的暴涨毫无征兆，十分突然，应该与货币的“相对过剩”有密切关系。好在北、上、广、深等地迅速出台各种措施，有效遏制了房价暴涨蔓延。但是只要有“大量、便宜的资金存在”，就始终存在突发性爆炒某种商品的可能——不炒这个炒那个。
    经济的阶段性、结构性企稳，既是前段时间稳增长政策的效果，也为后期稳增长增加了难度：如何在去产能和去库存的同时补短板？如何在稳增长的同时防通胀？须知资本并不是那么听话，按照政策所期望的路径流动。如果拿捏不好，很可能出现“想补的补不上，想压的压不住”的窘境。
    要使经济“补而不滞”，必须牢牢把握“稳健的货币政策和积极的财政政策”原则不动摇。
    货币政策方面，要在保证经济不出现快速下滑的基础上，予以适度约束。一则有利于过剩产能的挤出效应，二则防止热钱四处泛滥。1月信贷天量后的房地产过热，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财政政策方面，应发挥其在结构调整方面的优势，主动作为。即将于5月1日实行的全面营改增，是近年积极财政的重头戏。4月1日，李克强就全面实施营改增到国家税务总局和财政部考察并主持召开座谈会。他强调，营改增是今年确保积极财政政策更加有效、着力推进结构性改革尤其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头戏，这步棋下好了，实体经济就会更好“活”起来。
    这次新增试点行业的营业税约占原营业税总收入的80%，营改增后将比改革前减轻企业税负5000多亿元，是近年来最大规模的一次减税。而且这次把不动产纳入抵扣范围，也会带动企业扩大有效投资。通过“放水养鱼”增强发展的动力和后劲。
    营改增的政策取向突出了推动服务业特别是研发等生产性服务业发展，这可以有力促进产业分工优化，拉长产业链，带动制造业升级。同时通过统一税制，实现增值税全覆盖，贯通服务业内部和二三产业之间抵扣链条，从制度上消除了重复征税，有利于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