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报评论员 兰恒敏
近日,多名院士、大学教授因陷科研经费腐败丑闻被查,科技投入问题再次成为社会热议话题。而《关于深化中央财政科技计划(专项、基金等)管理改革方案》获批,有力地回应了公众关切,引起社会各界广泛共鸣。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缺不能缺科研(投入)。这些年国家下大力气加大对科研的投入,2013年全国公共财政科技支出超过5000亿元,而1978年这一数据仅为52亿多元,不到40年,我国的财政科技投入增长了近100倍。应该说,国家对科研投入是舍得花钱的。
但是随着科研经费的增加,不少人把科研经费当做“唐僧肉”,“跑冒滴漏”严重。2008年山东省审计报告中指出:高校科研经费虚报支出占经费总额四成。以各种明目、挪用科研经费现象屡见不鲜,例如虚列学生名单套取劳务费;将个人家庭生活开支列为科研费用;签虚假协议以协作费名义转移资金等,致使科研经费大量流失。另一方面,结题不结帐、资金沉淀现象也非常普遍。全国其他地方也大致如此
总结近年来各地在科研经费上的贪腐案例,可谓花样繁多。包括虚列劳务费用、收集发票冲账、借壳套现等。比较典型的案例如曾任北京邮电大学软件学院院长的宋茂强,以虚列劳务人员名单的方式,将国家科技重大专项中央财政资金68万元被私吞;原浙江大学水环境研究院院长陈英旭,采用编制虚假账目等手段,将国拨科研经费900余万元划拨到自己实际控制的“壳公司”账户上。
目前我国高校科研经费管理普遍实行“课题制”。这种模式赋予了课题负责人在支配课题经费时极大的自主权,导致部分课题负责人认为科研经费是自己的,随意支配而无需学校干涉,“科研老板”就是源于课题制在经费管理中的缺陷而形成的。同时,各高校一方面为了鼓励教职工积极性,另一方面为了尽可能多地争取到科研经费总额,对科研经费管理比较宽松。学校提取一部分管理费,剩下的基本上就是科研项目负责人说了算。科研经费的管理基本处于真空状态,违法成本很低,近乎为零。
所以,科研经费的管理使用,必须改革和完善“课题制”。要坚持公开透明和社会监督。加强科技计划(专项、基金等)全过程的信息公开和痕迹管理,接受社会监督。
科研经费的“碎片化”是又一突出问题。科技部科研条件和财务司司长张晓原认为,长期以来,我国的各种科研计划针对不同的问题提出,分别由不同的部门管理。各部门之间缺乏互相沟通协调,造成资源配置碎片化,科研项目多头申报。譬如,2014年上半年中央巡视组在对复旦大学的专项巡视中发现,2008年至2013年,复旦大学有25个项目在同一时间多渠道申请获得资助,属于重复申报课题。而业内人士表示,类似的情况在各家大学和科研机构内均不同程度存在。资源配置“碎片化”导致的一个直接后果,就是科研项目目标聚焦不够。大气污染科研项目为例,各个部门之间也存在重复立项的问题。原先至少有8个部委参与、193个立项,其中很多是重复立项,经过整合后去掉了18个项目。
《关于深化中央财政科技计划(专项、基金等)管理改革方案》指出,将在公开统一的国家科技管理平台上,依托专业机构管理项目。专业机构负责受理项目申请,组织项目评审立项,过程管理和验收。这个专业机构属于什么性质?业务流程如何设置?如何解决重复立项、跑冒滴漏、立项不公等问题?这些都需要仔细斟酌和实践检验。必须明白:专业机构未必一定能如政策设计者所期望的那样,保证专业的行为和结果。在这方面,以往证券发审委审核新股的某些不专业表现,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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